司马命如的突然操作,让纸鸢和羽翎徒剩一片错愕,望着这少了大半菜肴的餐桌,纸鸢咬了咬牙,忍住了怒气。
可羽翎却忍不住了,指着边角处的一方空隙,
“我最爱的开胃酸菜,被她偷走了!我还一口没尝啊!!”
酸儿辣女吗?这个白痴还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迷信!再说了,她怀孕的事不是乌龙吗?她咋还相信自己有孕在身呢?
略带鄙夷,但更多的是带着好奇的纸鸢用眼神瞧了瞧羽翎,瞄了瞄,又打量了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自欺欺人的恋爱脑,真是可怕呢!
“莫慌!”
或许是早有预料,又或者是提前备了存货,只见罗洛缓缓地拿着一个小罐子走出来,
“还有好几罐呢,你大可放心。”
拿出盘子,羽翎用干净筷子将罐子里的酸菜赶出了今日要食用完的量。
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翘的羽翎,纸鸢顿感一阵无语和好笑,这憨货,还真以为自己先生一个男孩,就能稳据优势了?想地也太美好了些!
不过纸鸢倒也没提醒羽翎事实的真相,因为纸鸢觉得这样的羽翎特别有意思,特别是当她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知晓真相后的难堪样,这乃纸鸢梦寐以求的场景和纸鸢所期望看到的‘理想’的羽翎的表情。
不得不说,心怀着这种想法的纸鸢属实是有些恶趣味和心理扭曲。
不过纸鸢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和良善之辈,故而怀有这种想法也算是正常,毕竟,她对抢自己男人的女人属实是关心不起来,所以她也不可能对羽翎有多好,能有表面闺蜜的关系都已算是极限了。
“君姑娘终于走了吗?”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椅子,罗洛非但没感到失落,反而还感到一种庆幸,
“真是。。”
“怎么,你还惦记着人家?”
放下了筷子,纸鸢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罗洛,
“洛洛,你别逼我第二次打你,说真的,打你,我是真的千万分不情愿的!”
“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真的伤心和恼火了。”
知道上一次纸鸢哪怕是因恼火失态而打了自己,但也打地是极为的有分寸的罗洛很清楚自己在纸鸢心中的地位,所以他也不想再让她真的生气,
“而对于君姑娘的离去,我是想说,我很乐见如此。因为接下来的话,我不好对外人说。”
“不好对外人说,却对我们说?”
见到罗洛要谈正事,羽翎故而也放下了筷子,但又因自己与罗洛的关系不清不楚的问题,所以想要逼问一番罗洛,
“那照你这个逻辑,我们岂不成了你的内人?”
这个蠢货,怎么能在这时候把话挑明?
害怕欲速则不达,更怕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纸鸢在羽翎直接逼宫后,就连忙赶在罗洛作答之前忙打掩护道,
“还有一种关系,叫亲信!翎儿啊,你没人要,就别老想着把自己往外送;你可清楚,你那故意曲解别人的话的姿态,有多急不可耐?”
你才急不可耐呢!你全身上下都不可耐!你还久旱渴甘露呢!!
被纸鸢这么一搅和,羽翎倒也不好再逼问下去,只得悻悻作罢,因为再逼问下去,只会显得自己是真的没人要,而迫于找罗洛要个名分,那若是这样的话,实非羽翎所愿的。
但饶是这样,羽翎亦不想放过纸鸢,更不想在气势及口舌之争上输给她,
“鸢鸢姐说地对,那种事啊,急不得!我也应当向鸢鸢姐学习学习,学学鸢鸢姐那炉火纯青的钓‘鱼’功夫!毕竟,论茶艺的最高修养,还得属最能沉得住气的鸢鸢姐嘛!像鸢鸢姐,那钓鱼撩人的功夫,想必是天下第一等的!而这,倒也是鸢鸢姐不着急的底气!哪像翎儿,翎儿可还只是初恋,自然会患得患失地焦急些,因为,人家第一次不成熟嘛;不像鸢鸢姐——经验丰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这近茶者必然是艺技突飞猛进了。而羽翎今日的一番话就很好地佐证了这一点,因为换成未与纸鸢相见时的羽翎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可与纸鸢互怼地久了,不知不觉中羽翎倒也粘上了点那味,就是纸鸢的茶艺味。
“搞了半天,翎儿妹妹是想说自己清纯喽?”
故意大声一笑,欲以此先在气势上压过羽翎,紧接着纸鸢上前半步,用手点了点羽翎的脸,
“倒是一张好脸蛋,只可惜,只是金玉其外罢了!因为啊!翎儿妹妹只是长地清纯罢了!”
“你?!”
有被纸鸢气到,羽翎顿时有些气急,手心发痒,急欲出手。
“诶,清纯牌的茶叶——她生气了!”
回头望向罗洛,纸鸢明媚一笑,故意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了这句令羽翎彻底地又羞又恼的话。
惊觉气氛不对,罗洛连忙上前,一手握住一人的手,以防她俩突然从储物袋中拿出枪剑真地打起来,
“两位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要我说,就算你俩真是被开封过的茶叶,那我也一样喜欢地不得了!”
“呵,知道我们的底细,才敢这么说的嘛!”
纸鸢捏了捏罗洛的鼻子,然后故作凶相,呲了呲牙,咧了咧嘴,
“故作大度!”
“就是说啊!”
也没强行挣脱,羽翎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不过这也比毫不挣扎的纸鸢要来地矜持些,然后就任由罗洛握住了,
“说地那么好听,要是我俩真给你戴顶帽子,你还能做地和说地一样漂亮?”
羽翎的无情吐槽,一时让罗洛陷入了错愕之中,半晌之后,罗洛才捏了捏她的手心,
“正是因为你们做不出那样的事,我才放心地说些大度的话嘛!正所谓要给自制的人以最大限度的自由;所以啊,我对你们,无比地放心和信任!”
废话连篇!
不过我爱听!
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羽翎尽可能地使自己显地高冷些,因为最近羽翎已经感觉到最近的自己快要化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段时间的同居,再加上最近的过分的肢体接触,羽翎已经开始渴望一些与自己高冷英气仙子形象所不符的事情了。
但还是得忍住,毕竟自己还算是个仙子,身体的反应已经不可控,那就从语气下手,羽翎强捏了自己的腰间一下,将旖旎的心思压下,换成孤傲又清冷的语气,
“我并不稀罕你的信任。”
对于羽翎的这种口是心非行为,罗洛亦早有对策,只见他在她的手心上画了画,写了写字。
感受到了触动,更感受到了食指的微动,羽翎顿时就觉得有些新奇和有意思,再加上精神与情感上的升温,羽翎竟也主动地与罗洛相互地在手心上互写起字来。
妒火中烧,怒火中烧,纸鸢对这是看在眼里,冷在心里,愤在肺里。
见不得羽翎和罗洛好,为了打断他们,纸鸢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见她只见翻到罗洛怀里,微提衣服下摆,
“洛洛,你说,你信我,那也只是空说啊!不妨,你验验,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原装货?”
“这不好验吧。”
罗洛将手压在纸鸢的双手上,以阻止她继续把裙摆往上掀,
“还有,你现在做这种行为,属实不雅。”
盯着他仍在羽翎的手心里写字的另一只手,纸鸢一时就觉得好笑,所以她就没依他,反而是将话说地更重了,
“不雅?别介啊!我不给你验验,你不还当我千人斩、万人斩吗?我不给你证明证明,你不是以为我会背叛你吗?不是以为我会给你戴帽子吗?”
顺着纸鸢的眼神瞄了瞄,罗洛瞬间就找出了问题的所在,虽然有点对不起羽翎,但罗洛还是强行从羽翎的手中将手给扯了出来,然后默默地望了望纸鸢。
翻脸翻地很快,刚刚还在生气闹事的纸鸢在下一刻就露出了笑容,仿佛刚刚的质问从未存在过一样,
“刚刚好热啊,我就想扇扇,不过用裙摆扇风,也确实是不雅!”
顺带一提,纸鸢刚刚的质问是用传音说的,而针对对象只是罗洛,也就是说,纸鸢的质问,只有罗洛听到了。而之后的圆场话,则是纸鸢用喉咙发声的,也就是羽翎亦听得到。
不清楚原委,只以为她是在单纯地发‘马蚤’,而对此,羽翎自然是要抨击一番的,
“就你热,你既然嫌热,那你就别穿或者少穿啊!哦,不好意思,你已经穿地够少的了,这若是再少下去,那只怕是到了满春楼里的姑娘见了都会脸红害臊的程度!”
没有羽翎说地那般夸张,纸鸢穿地是长裙,若非在家里或者去约会的话,纸鸢也不会换成过膝裙,总地来说,其实已经很保守了。
但就算是这样,羽翎依旧会以此找茬来攻击纸鸢。
无法解决她俩的矛盾,也管不了她俩的宫斗,罗洛亦只能将她们拉回正事,以图暂且减缓她们俩之间的矛盾,
“两位,我们还只剩下四天的时间,现在是第三天的夜晚,换句话说,我们再不抓住千面郎君等人,我们就要人头落地了!”
“这有何难!”
羽翎盯了盯纸鸢,又拿筷子戳了戳灵鸡的肉,
“只要让纸鸢去朝臣里转一圈,那就稳了,毕竟,这一圈下来,我们就能获得不少的裙带关系来保命,嗯,货真价实的裙、带关系!”
听到羽翎就差没明说让自己去卖了,纸鸢对这自然是忍不了,仗着自己坐在罗洛的腿上,而罗洛又坐在椅子上的位置优势,纸鸢采取了行为反怼法。
只见纸鸢很灵巧地转了个头,然后就将自己的双唇送了上去,然后,纸鸢来了次以嘴为基础的喂饭。
这种反怼法,可谓是无声胜有声。
你再骂,你再骂?你再骂,我就把舌头也伸进去!
犹豫了下,纸鸢还是没胆直接上舌头。
愣了愣,罗洛还是接受了纸鸢的好意,只不过,这种好意,委实有些重口了。
咽了下去,罗洛继续开始阐明自己的计划,
“而想要抓住身在暗处的千面郎君,靠搜捕是不现实的,因为我们一没那么多时间,二没充足的人手,三亦无像三大派系那般庞大的势力;而连保守派都抓不到的人,凭我现有的资源,我是自认无法将之抓出来的!”
“窝囊!还没试呢,怎知不行?”
羽翎想以自己的方式来鼓励罗洛,可其效果嘛,嗯,邪火一直都涨地蛮好的,
“做事,最重要的是坚持,不到最后一刻,都绝不能放弃!罗洛,你不要那么丧气,你要相信,只要我们在那四天里不眠不夜地找,那就一定能找出千面郎君的隐匿之所,从而将之揪出!”
白痴!整个都城那么大,四天时间,三个人,光是走一遍都够呛,更何况是搜查?
受不了羽翎的未出世事的弱智发言,纸鸢直接开始了狂怼,面朝羽翎,
“你那计划,还不如更改一下!你看,改成这样,你羽翎站在大街之上,开始跳一些。。嗯,令人热血沸腾的热舞,然后,跳四天四夜,在这期间,没准那千面郎君就被你的辣舞给吸引过来了呢?你看,如此是不是更加地有可行性呢?”
罗洛在场,有些词,纸鸢也不好用,所以只能选了些较为中性的词来替代,毕竟,这仙子的形象还是要维持的嘛!
“那你咋不说,你去某楼里兼个职,然后兼着兼着,就碰到千面郎君来光顾你生意了呢?”
毫不示弱,羽翎直接反击了回去,而且其内容更加地不留情面,
“然后,你再趁其力竭之时,将之抓捕归案!如此,不是更加地贴合你的行事作风习惯吗?”
从后面抱住了纸鸢,罗洛立刻将之拉开了,因为再晚一瞬,她就要直接拔剑了。
“你俩再吵,我就扣你们的工资。”
制住了纸鸢,又或者是纸鸢愿意让其止住,忍无可忍的罗洛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
“以后,如果你们再在开会的时候吵架,那我就罚你们去扫茅房。”
“你舍不得!”
双手作拳状,纸鸢仰头望了望罗洛,摆出一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喵,你舍不得的!”
而另一边,羽翎则是以她特有的方式在抗议,只见她弹了弹衣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双手环胸,翘起二郎腿,接着就是一个不屑的眼神,
“你敢!!”
对于她俩的反应,罗洛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改变了处罚方式,
“这样吧,你俩谁犯错,那我就降谁的级!然后,被降的一方就会低于未降的一方的级别,换句话说,她将成为另一方的手下!”
“真的?”
一听这话,纸鸢顿时就来劲了,一脸兴奋地望着罗洛,
“那我当上翎儿妹妹的上司之后,可以命令她跳非常艳丽的舞蹈吗?”
“可以,但必须是在家里,而且,我得在场。”
害怕她们下令下地过火,罗洛对其进行了一定的限制,不过罗洛给出的权限也已经够大的了。
“那我可以命令鸢鸢姐去某楼里兼职吗?”
羽翎挑了挑指甲,死死地盯着纸鸢,
“就是,她干活,但免费的那种!”
“可以,但场合必须是在家里,然后,鸢鸢所面对的客人,只能是我!”
面不改色,罗洛直接将便宜占尽了。
“那也成!”
就算是这样,纸鸢和羽翎也是蛮乐意接受的,又或者说,她俩就期望如此呢,再者,这也不是给了她们一个极好的理由吗?相信她们,她们远比罗洛所谋的要深,特别是在恋爱方面,当然,也只是在这个方面,又或许,不止这个方面。
见纸鸢和羽翎总算是肯认真开会了,罗洛也立刻接着原先的分析讲了下去,
“面对这样的千面郎君,靠我们将其搜捕出来,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得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利用心理?”
无视了一脸茫然的羽翎,纸鸢很上道地说出了罗洛的大致所想,
“越是焦急,就越是沉不住气,然后使其于慌忙中露出破绽?”
“兔子急了会跳墙!”
罗洛点了点头,将之详细地解释起来,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使千面郎君等人感到着急和焦虑,然后,再逼地他们藏不下去!届时,你们说说,他们会作何反应?”
“鱼死网破,和我们大战一场?”
很单纯,羽翎很心直口快地说出了内心的所想。
“这是性情中人的莽夫的做法。”
为了培养羽翎,罗洛不可能会去打击她的自信心,反而是对其充满了鼓舞,因为青涩亦代表着此人具有着成长属性,更代表着无限的可能,
“这是一种可能,但这不适用于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会。。逃跑?”
想起老鼠遇见危险时的第一反应,纸鸢便下意识地进行了回答。
“这是极重利益又怕怜惜身体的精致利己主义的人在遇到危险时的做法。”
对纸鸢的回答进行了解释,罗洛也下意识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像他们那样的老鼠,若是想让他们着急、害怕、逃窜,则需遣猫吓之!”
“猫?”
羽翎看了看缩成一团的纸鸢,顿时就有些无语,
“像某人那样的猫,人家会怕吗?搞不好,人家还觉得她可爱呢!”
抱住了想要张牙舞爪撕向羽翎的纸鸢,罗洛对她们只是淡淡地安排道,
“猫有四只,第一只,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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